“好了我不陈述利害了。我只说一条。既然你现在是解国公正室夫人,世子的嫡母,而解国公如今卧病在床不能理事,那么能决定世子婚事的,也就只有你一个人。我要你让世子娶我的亲姐姐郭灵媛为正妻,只要你答应我,我就不把你的身份捅出去。”
兰绮宁笑了笑:“郭夫人,你可太看得起我了。都说儿大不由娘,他还不是我亲生的,可会听我的安排?”
“解夫人,别这么说嘛,娶我的姐姐,没什么不好。我的亲姐姐,父亲是一州知府,母亲是当地指挥佥事之女,虽然比不上您父亲是布政使,但与朝中不少人交情匪浅,并且也没有像您一样,落魄到为奴为婢的地步。”
“你说这个话,我可就不爱听了。”兰绮宁冷笑了一声,“你这样侮辱我,就不怕她日后真的嫁进来,我这个婆母为难她吗?”
“我看的出来,你是个理智的人,一向不会泄私愤的。”
“既然你的口中,解国公府摇摇欲坠,那你为何还要替你的姐姐求为世子正妻?”
“你可听过,过去帝京曾有笑谈,‘解家有公子,曲误得其顾’,这个主角便是我的姐姐。我的姐姐对解国公世子一见钟情,非他不嫁。”
那个时候,解国公府还没有落魄,解理又生的一副好皮囊,自然是帝京闺秀们争妍的对象,但后面,解国公府一落魄,那些闺秀们散的也差不多了,但她的姐姐还在坚持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兰绮宁这么一听,便知道了,解理跟她说过这件事情,只道那个女子的技艺本不至于弹错这一个音的,那么突兀的错误,一定是故意的,这么一错,毁了全盘的和谐,可惜可惜。
解理又讲了许多乐理的知识,讲弹奏的注意事项,滔滔不绝,兰绮宁随口问那个姑娘是谁,解理愣了一下,挠了挠头,竟是不知道。
兰绮宁当时只是笑,想着解理果然心里只有音律,哪里会注意到人家姑娘是故意弹错引他注意力的。
“所以你放心,我的姐姐,会对世子好,你不用担心。”
兰绮宁抿了抿唇,这个时候还在坚持要嫁给解理的女娘,不能说不是真心的,只是解理的婚事,她虽然答应过帮他挑选闺秀,但最终肯定是要他自己点头同意,兰绮宁不可能因为郭灵容的一句话,就贸贸然答应下来。
她不能因为她,毁了解理一辈子的幸福。更何况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解家,为了兰家好,怎么能再有做法,与之背道而驰呢?
“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主。”兰绮宁干脆地拒绝了,“若郭家小姐有意,便请媒人走动,若世子有意,聘书即下;之后三书六礼,风风光光地将郭家小姐迎进门,绝不会亏待了她。”
郭灵容皱了皱眉头,若是父亲能将请来的媒人去解国公府说亲,哪需要来威胁你?只是看解国公世子那样子,一心音律,倒不用担心后宅不宁,无论谁家姑娘嫁进去都不会太差,倒不如成全她姐姐的心愿。既然解国公世子一心音律,娶谁都一样,婚姻大事自然全由父母做主,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,兰绮宁拒绝她,一定是还是没看上她的姐姐。
“你当真不肯答应我?”
“我并非是不答应。只是良媒说亲是合乎礼仪的,你也不想你家姐姐被人说闲话吧?再者,我若是答应了,但世子不肯,你家姐姐嫁进来,也不会幸福的,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姐姐好,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姐姐不幸福吗?”
“我自然清楚!但我也不想因为,姐姐嫁不成解国公世子,长久地痛苦下去!”郭灵容突然拔高了音量,“你当真不答应我!?你知道后果的!”
“你不会那么做的,你若是毁了我的名声,那你的姐姐别想嫁进解国公府了。”
“但若你是以兰花儿的名义毁了呢?解国公兰夫人还是清清白白,只可惜在山下庄子去世了,那我的姐姐为何嫁不得?”
“郭夫人,做事留一线,不要把事情做绝。”
“呵呵呵,事到如今,我哪里还在乎这些。我的家族已经抛弃了我,连我的母亲都叫我继续忍,哪怕关禁闭也要在褚相府上熬着,只有我的姐姐还盼望着我回家,要对我继续好。我只想看着姐姐达成所愿,我答应她的,谁要阻止我,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!”
“你疯了!”
……
一阵霹雳当啷的声音过后,兰绮宁推开门,惊恐未消地离开了早春阁。
当夜,早春阁传来消息,郭灵容被人刺死在床上。
宜春的哭声惊动了整个褚相府,而最后见过郭灵容的人就是兰绮宁,一时间,兰绮宁成为了嫌疑人。
仵作来的时候,现场还没有任何人来过,褚高明跟着大理寺的官员走进去,郭灵容倒在床上,面目狰狞,背上插着一把刀。
这个刀的角度,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杀,若是能反手将这把水果刀叉进自己的后背,那手臂得成扭曲成什么样?
第62章 兰绮宁这个疯子!
大理寺官员们见过现场,开始在纸上记录:“目前确定是他杀。根据受害人的尸体状况,估测受害者已经死了两到三个时辰了;由于受害者被关禁闭,伺候的女婢都被遣散了,只留下宜春负责送一日三餐进来。除了宜春,今日还有书房伺候的奴婢兰花儿来见过受害者,初步断定,嫌疑人是兰花儿和宜春。”
宜春和兰绮宁跪在一块儿,面对着众人质问的眼光,宜春哭的悲怆,大喊道:“我怎么可能是凶手!我为何要杀了我的主子!我的身契在她的手里!我有什么动机!杀了她我能得到什么,我是郭家的奴婢,又不是相府的奴婢!再说了,明知道我是唯一贴身伺候她的人,我再杀了她,不就直接锁定我是凶手了吗!况且,那个时候,我根本就不在早春阁!”
大理寺司直问道:“你不是贴身伺候受害者的吗?为何会这么长时间不在受害者身边。况且谁能证明?”
“夫人有事,命我去挽秋阁取东西。你们都知道的,夫人被关了禁闭,她没有办法自由行动。”
“去取东西?取什么东西,需要一取取三个时辰?”大理寺司直并不偏私,公正公办地道。
“出事的时候,宜春确实在我这里。”邵清姿抹着眼泪,出言替宜春辩解,“可怜郭妹妹了,不知是谁,有这么狠的心!”
大理寺司直又问:“还请邵夫人据实相告,宜春姑娘那三个时辰之内,都在您这里吗?”
“是。宜春姑娘都在本夫人这里,在调制配比香料。这个东西说简单也不简单,复杂的香料,调配起来,也十分麻烦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用掉三个时辰啊……”潘敏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。
大理寺司直没有继续问下去,因为邵清姿为宜春做了不在场证明,她的嫌疑被排除了。
大理寺司直做好记录,开始拷问兰绮宁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见的受害人?”
“午时末刻。”
在郭灵容死了两到三个时辰的时间范围内。
“为什么来见受害人?”
“郭夫人派宜春姑娘来书房,说要见奴婢,彼时大人也在场,这件事情是大人也知道的。”
大理寺司直朝褚高明看去,见褚高明点了点头,继续问道。
“你们都说了什么?”
兰绮宁顿了一下,低下头去:“没说什么。就是一些有的没的话。郭夫人说要跟我道歉,可我只是个奴婢,郭夫人也不会真的道歉,所以只是说些有的没的话。”
这一番话说的古怪,兰绮宁还有些眼神飘忽,看起来有些心虚。
大理寺司直将这一切收入眼底。
“大人,有新发现。”仵作用镊子夹着一块布帛残片给大理寺司直看,“在炭火中新发现的,还没烧干净,好像是王侯家婚书的封面。上面还有徽记,只可惜烧的差不多了,不知道是谁家的。”
大理寺司直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接过:“去找画手把这一半的徽记画下来,然后去翻档案,比对一下,查一查这是谁家的。”
兰绮宁闻言,心咯噔了一下。
褚高明眼尖,也瞥见了那徽记的一角,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,但他实际上对解国公府的东西很熟悉,虽然只有一半,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解国公府的族徽。
烧剩下的,是右半边,是一只异体的羬羊。
解姓的异体字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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